cp:蒲郭不逆,纬均,明月照九州

   

     人设有借鉴剧本杀“帅府有诡”,私设男男可婚

   

    脑洞产物, 挺雷的,小学生文笔,不喜勿喷


    纬钧明韬一家四口,蒲裁缝,唐少爷准儿婿

   

   早晨天刚蒙蒙亮,村口的那棵光秃秃的歪脖树下,两个老爷们蹲在下头,拿着旱烟,一边吞云吐雾,一边闲聊着。

“听说了吗,今儿个村东头的老地主要娶那家的小子过门了。”

“正月初八,是个好日子。”

“那可不,那边都热闹起来了。走,走,走,赶紧过去看看。”

“我就说今儿个这儿咋怪冷清的,感情都跑去看热闹了呗。”

“那可不,咱俩也赶紧过去。没准还能得几个喜钱呢。”

“成,那咱赶紧走吧。”

   说完两人就站起身来,掸掸尘土,推推搡搡的走了。

    风中只留下一句叹息“唉,便宜他们了。

 

     两人口中的一方门前敲锣打鼓、欢天喜地,代价小子的院落里却静悄悄的。只有门前站着一对穿着喜庆深红花袄的中年夫妇,这二位应该就是地主老爷今天就要娶过门的小子的爹娘了。

咱家文韬今儿个终于要嫁人了,真好。”女人揣着手说道。

  “老婆娘,你听着外面敲锣打鼓,咱家红绸铺天盖地,多气派、多喜庆。老爷子可真是给足了咱们面子,啥都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 女人眼巴巴地瞧着院里院外挂着的红绸说:“那可不,就光挂在墙上的红绸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,平时咱家穿都没得穿。现在,跟不要钱似地往墙上挂。你说这绸子要是用完了咱能留下不,我估么着能裁好几件新衣裳呢。”

  “你瞅你那点眼界,咱家文韬嫁过去,老爷子可是一个子儿的嫁妆都没要,反而倒贴嫁妆给咱们。就这几匹红绸子,老爷子怕是看不上眼。”男人狠狠啐了口痰在地上。

  “是是是。也就是咱家文韬长得争气,那地主老爷子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。”

  “你在看老爷子给咱家下的聘,这么多,都是给咱的。咱们呀,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。”男人指了指院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几排红木箱子。

“哎,真好。”

  “别贫了,老婆娘。这吉时可不能耽误了,你赶紧进去叫媒婆赶紧给他捯饬捯饬。再有两刻钟,城里裁缝铺里的蒲裁缝就该给咱们送嫁衣来了。”

“成,那我进去了。也不知道那嫁衣得美成什么样。”

 

     吱呀——破陋的土胚房的门被打开了。门里就是待嫁小子的闺房,一张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梳妆台闯入眼眶。精美的梳妆台就摆在窗前,台前坐着个年轻的小子。梳妆台和人儿的组合成了全屋的焦点和中心。纤瘦的人儿被包裹在宽大素白的中衣里,更显娇弱,三千青丝如瀑垂落在阳光中泛起乌润的光泽。通身的气度,一点儿也不像蜗居在破败毛胚房中的农村小子,更像是从小锦衣玉食在城中长大的公子哥儿。一个人就光静静的坐在那儿就为整间屋子增色不少。

“文韬,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 站在一旁的媒婆看到女人走了进来,赶紧拍了拍镜前发呆的人儿,“哎呦,夫人您来了,来给文韬公子梳头的吧。”

     在媒婆的提醒下,文韬才终于有的反应,扭头看向女人,腼腆的笑了一下:“您来了。”

 “我大老粗一个,哪敢担得起你的一声夫人呀。”应和着媒婆,女人向文韬微微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媒婆端起了案几上的托盘,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 托盘中一把金子做的梳子躺在正中央。女人走上前拿起了梳子,在窗子透过的阳光下仔细的端详着,金梳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华贵奢侈,晃得人睁不开眼,女人还痴迷的用手指摩挲着上面雕刻的凤穿牡丹的纹饰。

  “夫人,咱们开始吧。请您给公子梳头。”媒婆的声音,唤回了女人的神智。

“行。”

     女人拿着梳子走到文韬身后站定,一手捞起长发,一手执梳为他梳起了头发。“这头发蓄了一年,都长的这么长了。”

 

一梳梳到头,富贵不用愁;二梳梳到头,无病又无忧;三梳梳到头,多子又多寿;再梳梳到尾,举案又齐眉;二梳梳到尾,比翼共双飞:三梳梳到尾,永结同心配;有头有尾,富富贵贵。

 

     听着媒婆一句一句说出的这充满祝福的话语,不知怎得,听着总感觉有点讽刺。

 

“可以了,夫人,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。您可以先在椅子上歇会儿。”

 “那就拜托了,我们家文韬之后的妆容和规矩就麻烦了。”乌黑的发丝从女人的手中溜走。

  “放心吧您呐,我们做媒婆的也是拿钱办事,老地主给的报酬可不低。再说了,小公子长得如此俊俏,我这要是糊弄了事,不是砸了自己招牌吗。”媒婆说着从梳妆台的妆匣中拿出了一套凤冠头面,小心翼翼地将头面一件一件地码放在梳妆台上,熠熠生辉。

“公子,老奴现在要给您装扮上了。”

“好,麻烦嬷嬷了。”文韬乖巧的应和了下来,坐在镜前任由媒婆摆弄。

     媒婆双手翻飞,娴熟的将文韬的头发挽成了适合带凤冠的样式。接着擦粉、抹红、画眉、勾勒花钿,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

  “公子呀,我当媒婆这么些年,这么盛大的场面可是头一次见到呢。外面的锣鼓舞狮不说,什么吃穿用度,酒水宴席都是挑最好的来,还把十里八村的人都请来吃酒。再说您这嫁妆,都是老爷子亲自准备的,库房都快给您搬空了,这一台台的嫁妆要是抬出去,收拾十里红妆都不为过。还有您这嫁衣,霞帔,都是请城里最好的裁缝,日夜赶工制出来的说是绣线都是金丝银线;您那套凤冠头面可是前朝贵妃留下来的珍品,更是老爷子压箱底的宝贝,平时连碰都不舍得碰呢。可见呀,老爷是真的把您放在了心尖尖上,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呀……”媒婆一边给文韬装扮着,一边絮絮叨叨一套一套的说着吉祥话。

  “公子,来,把这个口脂抿一下。”一张浸满了口脂的红纸递到了文韬的唇边。双唇轻合,等将口脂放下时,已染上一抹艳色。“公子,完成了,您看看。”

     文韬将自己转向镜面,映入眼帘的镜中的自己……怎么说呢……有点陌生。镜中的人儿肤如凝脂、剑眉星目,活脱脱一个清冷潇洒的公子哥。眉心的花钿、眼尾、双唇的一抹嫣红又给人儿增添了几分娇媚。

     桌旁的女人都看呆了,她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他,也没有想过,文韬上妆后会美成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媒婆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自己的杰作,很满意。

 

     屋子的门被突然打开了,一个穿着亮蓝长衫的男子闯了进来,怀里还抱着个不小的包袱。“我是城里裁缝铺的蒲裁缝,我是来给公子送嫁衣来的。”

  “哎哟,蒲裁缝来了呀,快请进、快请进。压轴的可算来了,就等您了。”媒婆赶紧把小裁缝往屋里迎。

  “那我接下来要给公子换上嫁衣了,还请您们回避一下。”

  “没问题,您请。有事知会一声就行。”媒婆带着女人离开了房间,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

  “行,您们先忙去吧,这儿有我就行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蒲裁缝回身,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文韬,愣住了,这是哪家的公子呀,长得真美,惊如天人,等等,郭文韬?

     而文韬也在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裁缝,总觉得他有点熟悉,在哪里见过,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。这种感觉,他在他爸妈的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,反而感觉很陌生。

     蒲裁缝回过神,心底涌出了一阵狂喜,连价值千金的嫁衣掉到地上了都没发现:郭文韬,我的爱人,我终于又见到你了。“韬韬?”蒲裁缝试探性地开口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
“我是蒲熠星。”

  “蒲熠星?不记得了。不好意思,也许我们以前在哪里见到过,但我在一年前生过一场大病,醒来后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 什么,不会吧!wuli韬韬失忆了?!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把蒲熠星心中燃起的星星火焰灭了个彻底。“没关系,我们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。再次认识一下,我叫蒲熠星,你叫我阿蒲就好,现在是一个裁缝。”

  “文韬,我不记得我姓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 韬韬没事,虽然你忘了我,但是我们还可以从新来过,我有让你重新爱上我的耐心和信心。我等你慢慢想起我来,想起过往的一切。

  “那个,阿蒲,你不是来给我送嫁衣的吗?”

  “什么?这套嫁衣是你的!”蒲熠星一听,整个人都懵了。

  “是的,今天是我嫁给老地主的日子。”文韬淡淡的答道,“这是爹娘定下来的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即使不愿也不能拒绝。”

  “不行,你不能去,绝对不行。”蒲熠星冲上前,紧紧地攥住了文韬的手腕。

  “阿蒲,放手,你抓疼我了。”

    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媒婆听到屋里的动静,赶紧进来看看情况,“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吵起来了,衣服掉地上了也不管。”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袱,将其中的嫁衣取了出来,“赶紧过来帮公子把嫁衣换上,吉时马上就要到了,可耽误不得。”

     从门外跑进来了两个小厮,蒲熠星被推到一边,眼睁睁地看着文韬像人偶一样被摆弄着穿好了嫁衣,带好凤冠头面,盖上盖头,往手里塞了个苹果,牵出了屋子。

     望着文韬越走越远的身影,蒲熠星想要追上去阻止他们,可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,死死地钉在了地上,目送着文韬被背上轿子,消失在院门口。

 

     新娘上轿,锣鼓声都停下了,周围一片静默。这时唢呐声划破长空,气氛一下被推上高潮,霎时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老地主家行去。

     坐在轿中的文韬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嚎哭,有点像阿蒲的声音,不过大喜的日子,他在哭什么?

 

     送亲的队伍越走越远,人们也都跟着去老地主家喝喜酒去了。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,只剩下蒲熠星呆呆地站在原地,面上早已布满了泪水。抬起手,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,蒲熠星擦干眼泪,发疯了似的往村外跑去。

 

    周峻纬,齐思钧,我找到韬韬了。

    韬韬,你一定要等到我回来,我一定会救你的。等我。

 

     送亲的队伍在老地主家门前缓缓地停下了。看热闹的人们也都蜂拥而至,把门前围得个水泄不通,热闹的鞭炮声再次响起,大门前的司仪喊道:“落轿——”

     鲜红的轿子稳稳的落在了地上,媒婆掀起轿帘,将手中的大红色绸花的一端放进文韬手里,另一端递给一位穿着暗红色长袍的年轻小伙子。

  “咦,怎么是个年轻的小公子,不应该是一个老人吗?”文韬隔着盖头看到这一幕有点不解,趁着他人不备,小声地问那个扶他下轿的小公子。

  “我叫唐九洲,是老地主的儿子,家父身体不适,就让我来接您。”小公子解释道。

  “多谢,劳烦了。”

     唐九洲小心翼翼地牵着文韬向院里走去。在司仪的指引和唐九洲的帮助下,文韬顺利的跨过火盆,踩碎瓦片,走到了正堂上。

     唐九洲在把文韬领到正堂后,就退到一边去了。只留下文韬一个人站在中央,他隔着盖头小心的观察着正堂里的事物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但也说不上来。

 

——一拜天地

    司仪嘹亮的声音传来,文韬转身,向着门外碧蓝的苍天盈盈拜下。

 

——二拜高堂

    文韬回身向堂中空着的两把太师椅盈盈拜下。

 

——夫妻对拜

    文韬在媒婆的指引下向一个巨大的黑色长匣盈盈拜下。

  

    站在那里等了半天,也没听见那句熟悉的“送入洞房”响起。

     文韬静静的站在原地,他发现门外热闹喜庆的锣鼓声停了,人们道贺喧哗的声音也都没有了,脸上的笑容好像也都消失了,只剩下了一片静穆。

     打破这片寂静的是带着许多家丁进入正厅的管家。管家走到正厅挂着上面写着巨大“囍”字的红布下,伸手用力一扯,露出了背后的白绸,上面也有一个大字。

 

——

 

     只用一瞬,文韬就明白了,泪水夺眶而出。他要嫁给的那个地主老爷,现在就躺在他身旁的那个棺材里。他爹娘收到的那些聘礼嫁妆都是他的买命钱,他被他爹娘卖了,他被卖去作地主老爷的陪葬。

 

    为什么,为什么会是我?

 

     看着如雪一般倾泻而下的纸钱,堂内白色的幡帐,文涛觉得浑身发冷,他害怕了,身边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都变了,变成了一个个茹毛饮血的妖魔鬼怪。他想要逃,却被一拥而上的家丁束缚住了手脚;想要哭喊,可他张开嘴,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了。挣扎间,原本一直盖在头上的盖头,被不知道哪个人扯掉了,里除了一直藏在下面的美如仙人的脸。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唐九洲唐少爷站不住了,拼命地想往文韬的身边挤,嘴里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,伸着手好像是想要把他救出来。

     文韬看到了唐九洲的举动,好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,伸出手想要抓住他。就只差那一点点,两人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一起就被彻底的分开。

     最终唐九洲被拦在了门外,文韬被管家捆住了手脚,喂下了软筋散。这时又有四个家丁抬着口棺材走入了正厅。

     文韬被放入了那口棺材里,身边是数不尽的珠宝。他躺在棺底,无力反抗,只剩下眼泪在不住地往外流。棺盖被扣上了,在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文韬的视线中时,他听到了一直没有听到的那句话。

 

——送入洞房

 

     一颗颗棺钉被打入棺材,一声声的敲击声传入文韬的耳朵。沉闷的锤音,一下、一下好像敲击在他的胸膛上,砸的他喘不过来气。

 

——起灵

 

     熟悉的唢呐声再次响起,不过这次没有了欢腾和喜悦,换上了悲戚与痛苦,像是心碎的声音。棺材被抬起,文韬感觉到他在缓缓的移动,大概是到了正堂门口,他再次听到了唐九洲拼命拍打棺材的声音,这次他听清他在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 “文韬,对不起,我不知道是你,对不起。周爸、齐妈、明明、阿蒲我们都在找你,我们都好想你。你别怕,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,我们一起回家……”

     唐九洲就这么一直跟着文韬的棺材,不停地对他说这话。不过后来他在说什么,文涛都听不清了,只感觉到眼泪再次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 周爸,齐妈,明明?他们是谁……阿蒲,和我只是朋友吗?我们一起回家……是属于我的家吗?

    他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什么了,但只是抓住了一个尾巴。

    想起了又有什么用呢,反正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
 

 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哀乐不知疲倦的演奏着,文韬躺在棺里昏昏欲睡。他的眼泪早已流干,心中早已沉如死海,泛不起一丝波澜。

 

他哭累了,想睡了。

 

    咣当,棺材落地了,文韬被身下的珠宝硌得生疼。

 

哎呀,到站了。

 

     抬棺的八人将棺材放入坑底,拿起铲子将一捧一捧的黄土覆于其上。纸钱、黄土混杂在一起,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。

 

     从棺身和棺盖间悄悄溜进的最后一丝阳光也被黄土阻拦在外面,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。

 

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吗,也还不错,必竟有这么多珠宝陪葬。

 

     我真是够了,最后连这种话都想得出来。可我总觉得我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,总觉得缺点什么。

 

算了,不想了。有什么,下辈子再说吧。

 

     外面整齐肃穆的哀乐声突然变得杂乱起来,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冲破重重黄土的阻挡,闯进了文韬的耳中。

 

    每一声嘶吼都来自不同的人,是那么的熟悉,呼唤的都是同一个词语。

 

——郭文韬

 

     文韬在昏沉中被唤醒,记忆的碎片像潮水一般涌来,在脑海中组成一幅幅清晰完整的画面,构成一个个真实完整的故事。

 

我都想起来了。

 

     我叫郭文韬,父亲是周峻纬,母亲是齐思钧,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叫邵明明,哥哥的小男友叫唐九洲,就是娶我的老地主的儿子,那个接我过门的人。

    对了,那个给我送嫁衣的蒲裁缝是我的男朋友,叫蒲熠星。

    我原来生活在M城的周公馆里,从小备受宠爱,是家里的团宠……

 

    原来这才是我的家,那么的温暖幸福。

 

    我想活下去!希望的火苗在心中点燃,越烧越旺。

 

    文韬鼓足勇气再次张口,拼尽全力的喊出了两个饱含温暖的字眼。

 

——爸——妈

 

——哎——韬韬,不怕,爸妈带你回家。

 

他得到回应了,他可以回家了。

 

外面的世界

 

     蒲熠星在看到郭文韬被带走后,疯了似地跑出了村子,向城里奔去。一路上也不知道跌跌撞撞地摔了多少次,鞋都差点跑丢一只,亮蓝的长衫沾满了尘土、草梗,整个跟破布一样。整个人也不像来时的光鲜,像是逃难的灾民。

    风刮在脸上生疼,把泪都吹干了。

    他要去周峻纬和齐思钧城里的落脚点,告诉他们,郭文韬找到了。

     旅店的门被蒲熠星一脚踹开,上气不接下气地朝里面喊道:“韬韬找到了,就在城外五里的那个村子。快,快去救他。”

 

   “什么,韬儿/文韬/妹妹,找到了?!”房间里的三个人,从满桌的情报中抬起头来。

 

    “对,找到了。咱们快走,再不快点,韬韬就没了。”蒲熠星抓着周齐二人就往外拖。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高兴,心情一下就被降到冰点。

    “什么,蒲熠星你给我说清楚。”周峻纬冲上去揪住蒲熠星的领子,眼眶被激得通红。

    “现在说不清楚,赶紧备马,路上详谈。”

 

——驾

    四人跨上马背,向村中赶去。

 

    “这下可以说了吧。”周峻纬伏在马背上,扭头看向蒲熠星

    “我前两天不是接了一个做嫁衣的伙计嘛,当初接活儿的时候,顺带打听了一耳朵,说是村里的老地主病了,要娶个小子冲冲喜。可没想到,小子还没进门,老爷子就先没了,那家里就想着干脆给老爷子作陪葬吧。我今天送衣服过去的时候才发现,那嫁衣就是给韬韬的。”

   “衣服送到了,你别告诉我妹妹已经被带走了。”邵明明插嘴道。

   “我眼睁睁地看着韬韬被带上轿子,当时想救以及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“那你知道韬韬他最后可能被带去哪儿?”齐思钧问“我们现在可是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。晚一点文韬都会有危险。”

   “那个地方咱们都知道。”

   “为什么?”邵明明有点诧异,他们在这里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呀?

   “那家老爷子,是唐九洲他爹。”

   “什么?!唐九洲,他爹!”邵明明疯了,他男朋友要让他弟弟给他爹作陪葬?!这男朋友现在不宰了,还要留着过年不成。他们一家子从小宠到大,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团宠,竟然被弄去给他爹做小老婆,还是冲喜变陪葬,他是想死不成。“糖酒猪,你™的王八蛋,找到妹妹了也不说一声,还搞去给他爹作陪葬,我今天不把他宰了,我就不叫邵明明!”

   “明明,冷静点,信上说九洲今天才到家,这事他应该不知道。”齐思钧看着暴跳如雷的大儿子赶紧出声安抚。

   “那就是说,韬儿现在九成在唐家祖坟,对吧。”周峻纬抓住了重点,将思路带回正轨。

   “对,没错。可你们谁知道唐家祖坟在哪里?”

 

    正当众人陷入困境的时候,迎面跑来了一个小厮。

     邵明明眼尖,一眼就瞧出是唐九洲贴身的书童,“爸,妈,看唐九洲的书童。”

   “太好了,”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“来得太及时了。”

   “唐少爷吩咐我偷跑来找各位,文韬少爷现在就在祖坟,时间紧迫,劳烦哪位载我一程,我为你们指路。”

     书童话还没说完,就被周峻纬领着后襟提上了马。“废话真多,知道时间紧迫,还不赶紧带路。”

   “好的,前面麦田向东行。”

   “北走两里,就在那儿!”

 

    众人终于赶到了唐家祖坟,看见眼前的情形,心凉了半截。

 

———郭文韬

 

     坟地四周摩肩接踵,围满了来凑热闹的人。

     棺材已经被完全埋入了黄土,唐九洲想往里冲,却被一伙家丁拦在外围,哭的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 听到马嘶声,九洲连忙回头,看见了马上的五人,想看见救世主一样,跑了过来。“纬爹,齐妈,文韬被埋下去了,快去救他呀。”

   “什么,韬儿,赶紧救人。”周峻纬回头招呼着,就往人群里扎。

 

   “你们是什么人,要是来观礼的客人,请;要是来……”

 

——爸——妈

 

     熟悉的声音模糊的从地下传出来,仿佛隔着碧落黄泉。但是他们看到了希望,文涛还活着。

 

   “老子他妈是你爹。他妈的,敢埋老子闺女。”拦路的管家话还没说完,周峻纬直接给了他一记直拳。那管家被打的头晕目眩,鼻血出的一下就流出来了。

 

———哎——韬韬,不怕,爸妈带你回家。

 

   “这帮人是来砸场子的,给我打。”

 

    一时间,哀乐声、吵闹声都停了,瞬间安静得有些可怕。奏乐的也不奏了,看热闹的也不看了,人群四散开来,以防误伤。只剩一群家丁一拥而上。

 

     周峻纬赤手空拳暂时还不落下风,奈何双拳难敌四手,被一群家丁围得死死的,打趴一个补上一个,左突右撞就是接近不了坟墓所在,心里急得要死,一时间打红了眼。

   “接着。”周峻纬回身,接住齐思钧甩过来的长棍。抡圆了一甩,用了十成的力气,眼前的家丁一下倒了一片。蒲熠星从包袱里抽出了铁棍两头一接,抄着组成的长棍冲了进来。

   “老齐,你和明明先进去救文韬。”周峻纬和蒲熠星为两人在人群中斩开一条通路,送两人进去。“唐九洲,你给你老子滚过来,帮忙。”

  “哦哦哦哦哦,纬爹,我来了。”

   “还没完呢,回去再给你算总账。”

   “少爷……”一旁的家丁还没反应过来,为啥他们家少爷在帮一群外人。

 

   “别打了,别打了,没看见少爷在他们那吗!”管家赶紧制止众人,“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,伤着少爷,怎么办,啊?”

     双方停手,开始对峙。周峻纬拿着长棍,盯着众人,眼神仿佛要吃人;蒲熠星也拿着长棍站在前面,要不是周峻纬拦着,怕是要把眼前的这群人都给宰了;唐九洲站在他俩身后。声旁一片哀号,不少家丁躺在地上,怕都爬不起来。

 

另一边

     齐思钧、邵明明抢过仆从手中的铲子,开始往下挖。大风刮过,黄沙扬起,迷的人睁不开眼。但两人完全不受影响,只知道下面有那个他们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等着他们去救。

     一铲子下去,钪铛,碰着了什么坚硬的东西。到地儿了!

     两人跳进土坑,用手开始挖,四处摸索着棺盖的边缘。齐思钧在棺尾的位置找到一个凹槽,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双手向里一扣,向上用力一抬。还没等邵明明去向唐九洲要撬棍,那棺盖就已经被掀飞,狠狠的砸在了地上。

 

棺材打开了。

 

     躺在棺内的郭文韬听见了棺盖上的一声敲击,和细细碎碎的摩挲声,之后就听一声巨响,阳光涌入。文韬在漆黑的棺内待了太长时间,一时间接受不来这夺目的阳光,不过一个背光而来入神邸般降临的身影已映在眼眶。

 

   “文韬!”背光而来的齐思钧,冲上前搂住了躺在棺底的郭文韬。

     邵明明也跑了过来,将两人从棺底扶起,从外面喊:“人找到了,没事!”语气中充斥着无法隐藏的喜悦。

     外面与家丁对峙的三人,长舒了一口气,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真好,人找到了,没事。

 

     郭文韬被抱着,呆呆地坐在那里,感受着温暖的体温,鼻尖环绕着尘土的味道,其中混杂着熟悉的味道,淡淡的却不能忽视,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张被泥土染成花猫但依旧好看而又熟悉的脸。他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缓过神来,只是遵从自己的心,下意识的回抱上了齐思钧,将整个人缩在母亲的怀里。

 

这就是家的味道呀。

 

   咦,下雨了?几颗水滴落在了文韬的头上。

 

     抬头一看,看到的是自己母亲和哥哥通红的眼眶和婆娑的泪眼;从母亲怀中探出头,悄悄地向外张望,看到了记忆中的父亲、自己男朋友熟悉的面庞,和注视着他,眼中充满的不容拒绝的爱;看到唐九洲这个哥夫,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,又重新躲回了母亲怀中,蹭了蹭。看他那么愧疚的样子,及原谅他吧。

 

“文韬,我们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顺着风,从四面八方传来,有近有远,不过都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。文韬无波的心底,再次泛起了涟漪。

 

我终于回家了。

 

     心中的恐惧和委屈再次涌上心头,他不禁鼻头一酸,落下泪来。不过这次,他找到了他的家人,他们都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他,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心中的情感宣泄出来,扑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。

 

    看到这一幕,地主家的管家也差不多将事情的原貌猜的个七七八八了。

 

     就是恰巧老地主要找小子冲喜。夫妻俩人看上了老地主给的彩礼,村里的那家人不知从哪儿拐来个男孩子,给弄失忆了,谎称这小子是他家的,卖给老地主冲喜。

 

     呸!干这缺德事儿也不觉得丧良心。管家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家的夫妻俩。

     既然人家孩子的爹娘都找上门了,就把孩子还给人家吧,更何况还是自家少爷的小舅子,这要是人家家人来的晚一点,弄死了可就罪过大了。

     管家松口了,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家丁都退了下去,把地方让给这一家子,自己回去继续处理老爷子的后事。并表示改天会专门去附上赔罪。

 

    周蒲唐三人也都走到文韬身边,默默地陪着他。

  

     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准备离开的时候,被周峻纬拦住了。“慢着,咱们两家的事暂时揭过,拐文韬的,是哪两个。”

     管家扫视了一圈,还没开口,就被自家少爷抢了先:“如果说是那家子的话,躲在树后面的就是。”

   “哦,是吗。那咱们可要好好地跟他们算算总账了。九洲,这事你来办。”

   “得嘞,管家,你先叫人把那两个家伙绑了,关后院柴房里,看紧了,之后你看着办,别弄死就行。我们仨等安顿好文韬之后再过来处理他们两个。”

   “知道了少爷。来人,把那两个狗东西绑了,关柴房里去。”

    管家领着一众家丁,压着那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夫妻俩,浩浩荡荡地走了。

 

     一家子席地而坐,也不嫌地上脏的慌,在文韬身边围了一圈,静静的陪着他。

 

    太阳一点一点的向西方的大地落下。

 

    文韬哭着哭着,声音渐渐降了下去,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 齐思钧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,像是儿时哄他睡觉一样,对着一旁充满了关心和心疼的一双双眼睛说:“轻点儿,哭累了,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 众人站起身子,掸掸衣服上的尘土。周峻纬从齐思钧怀里一把抄起熟睡的文韬,公主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 文韬感觉到了变化,不安地在周峻纬怀里扭动了几下,皱了皱眉头。邵明明把齐思钧从地上拉起来,两人站在周峻纬身边,呼噜了几下文韬的小脑袋,和周峻玮一人给了文韬一个晚安吻。文韬感觉到了家人的气息像小猫似的,砸吧几下嘴,在周峻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,蹭了蹭自己父上大人宽阔坚实的胸膛,又甜甜的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看着这温馨的一幕,嫉妒的正牌男友蒲熠星质壁分离。看着自己亲亲老婆如此乖巧香甜的睡颜,自己岳母大舅子实质般警告的目光,以及岳父攥紧了的拳头,怂了。

 

     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好东西,郭文韬笑的跟吃了蜜一样,看的众人肝儿颤。

 

我到家啦~

 

    小兔子甜甜软软的声音给空气带上了一丝甜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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